“我一向疼惜小翠,便答應了,她想出去生活,爲了不讓人發現,我便僞造出小翠意外掉進井裡身亡的假象,他們都活的很好。”
“那小廝對小翠也挺好的好,在城西給小翠買了一個小房子,兩人就住在那兒呢。”
何必睜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王夫人,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
“我騙你幹什麼,你不信,我現在讓人去小翠找過來。”說罷,她差人去找。
她現在懊悔不已,沒想到因爲她惹出了這麼一擋子事。
員外府的鬼剃頭皆因她而起,是她害了員外府啊。
王員外將她抱在懷裡安慰。
幾人等小翠來,蘇囍見沒有她的事了,便先出去了。
事情告了一段落,聽說小翠知道了是她爹給王員外家下的毒連忙趕過來,還以爲陰陽相隔的父女兩抱在一起痛哭流涕。
原來小翠原名叫何翠,因家裡窮,自願到員外府做下人貼補家用。
但她從未說過家中之事,員外府的人都以爲她是孤兒。
她跟小廝相好的事,她不敢跟何必說,她怕爹爹不同意,便狠心求王夫人僞裝出她已經死了的消息。
可萬萬沒想到,她爹竟然會做出如此舉動。
小翠在堂上想代父受過,何必不讓,他知道是他誤會王員外一家了也愧對員外一家,既是他做錯了事,他自願受罰。
何必因爲沒有傷及他人性命,又加上王夫人替她求了情,何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,被判了幾年的牢獄之災。
蘇囍走出衙門,剛走沒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。
她回頭,看到了蕭何。
“蕭大人?”
蕭何幾步追上她道:“蘇大夫這是要回家去了嗎?”
蘇囍笑着搖頭,“解藥還沒製成,我不太喜歡裡面的氣氛就出來了,蕭大人怎麼也出來了,沒有公事要忙嗎?”
“此案已結,交給衙門處理就好,蘇大夫,不如我做東請你吃飯如何。”
蘇囍一愣,笑着拒絕,“無功不受祿,多謝蕭大人好意了。”
“怎麼沒有功,蘇大夫忘了,這案子是你破的,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,我想好好感謝你。”
他不給蘇囍機會拒絕,眉眼真誠的看着蘇囍。
他的容貌是上乘的,和餘燼的俊不一樣,餘燼總是一身黑衣,不管是眼神還是美感,處處透着剛毅,說話也冷冷的,蘇囍有時覺得,他真的不像一個太監。
太監不都是那種說話娘娘的嗎?
而她見蕭何兩次,他一直身穿一身白衣,手持些錢,五官跟雕刻般似的,俊美絕倫,說話溫柔,笑起來也很溫柔。
蘇囍突然就想到了書中有句話,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無雙。
蘇囍此時說不出拒絕的話了。
秉着不吃白不吃的心理,她答應了。
沒一會兒,兩人就出現在酒樓之中。
蕭何很禮貌的讓她點餐,飯桌上,他說話拿捏的恰到好處,蘇囍還挺喜歡和他相處的,說話不覺得累。
一頓飽飯,時候也不早了,蘇囍要回員外府,蕭何送她回去。
兩人說說笑笑的走出酒樓大門。
“蘇囍!”
蘇囍下意識擡頭,竟看到了餘燼,她驚喜的開口,“相公?”
餘燼看到了她跟一個男人走出來,說說笑笑,嘴角都要裂到耳邊了。
他臉頓時黑了,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人婦嗎,孩子都要生了還跟別的男人走這麼近。
所以他看到她後的第二秒就忍不住喊了。
蘇囍連忙走過來,“相公,你怎麼來了?”
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語氣里的開心。
餘燼看了她一眼,隨即看向已經走過來的蕭何。
餘燼認得這人,但蕭何不認識她。
兩人互相看着,誰也沒說話,蘇囍見狀,拉着餘燼對蕭何道:“蕭大人,這是我丈夫,餘燼,相公,這位是大理寺少卿,蕭何蕭大人。”
聞言,餘燼從容不迫的朝她拱了拱手,“蕭大人。”
蕭何微微頷首,“余公子有禮。”
隨即只聽餘燼道:“多謝蕭大人對我夫人盛情款待,餘燼就先帶夫人告辭了。”
說罷,他帶着蘇囍離開,蘇囍回頭跟蕭何打了個招呼就跟着餘燼走了。
蕭何看着兩人的背影看了一會,轉身又回了方才的包廂,打了個手勢,便有一個黑影出現在他身後。
他看着窗外淡淡開口,面上全無方才對蘇囍的溫柔笑臉。
“查到什麼了?”
“回大人的話,並無異常,餘燼是個太監,做錯了事被宮裡趕出來,後來來到這個蘇家村,買了個媳婦,又在人牙子那兒買了一個兒子。”
“真是個太監?”
“是,屬下曾用春藥試探過,沒有用。”
蕭何思索一番又問,“那這麼說……
蘇囍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餘燼的?”
“是,蘇囍在蘇家村的名聲不好,嫁給了餘燼後和別的男人苟且,還懷裡孩子,前段時間蘇家村的村民支起火架想燒死她,被餘燼攔下了,後來因爲蘇囍會醫術,救了人,村民因此對她改觀了不少。”
“罷了,既然什麼都差不多,明日回去吧。”
“是!”
蕭何揮了揮手讓人下去了。
另一邊,餘燼帶着蘇囍離開,走的路是回去的路,蘇囍發現後連忙拉住他道:“相公,我現在還不能回去。”
餘燼皺了皺眉,“你住別人家住習慣了連自己家都不願意回了?”
“不是,你聽我說,雖然鬼剃頭的案子破了,但是解藥需要七天才能見效,如今才三天,我既然答應了人家幫人家治病,總不能半路就走吧。”
餘燼聞言,沉默不語。
蘇囍看了她兩眼,隨後湊上前問,眨巴着漂亮的水眸看着他。
餘燼看着近在咫尺的蘇囍,冷冷的問,“幹什麼?”
“相公,你是特意來找我的?因爲我沒回去嗎?你擔心我?”
女子的馨香不斷的湧入餘燼的鼻腔,她的話中帶有調侃之意,餘燼不自然的往後仰了仰。
“杭書擔心你,讓我來找你。”
“哦,那看來我沒白疼那小子。”蘇囍站直,餘光見餘燼面色如常,忍不住嘀咕道:“我還以爲是你擔心我呢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蘇囍打了個哈哈,便拉着他去了員外府,一路上和他絮絮叨叨的說着這幾日在員外府發生的事,也不管他聽不聽。